華叔在波城的日子 Time Spent With Szeto Wah In Boston

華叔在波城的日子

如果要問，華叔總共到過波士頓有多少次，恐怕他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已不能光憑記憶，去清楚一一地想起來了。若真的要說，當然會有過一些難忘的片段。

在89民運後，很多海外華人，都創辦了類似香港支聯會的組織，主要是在所屬社區，辦籌款及搞活動，去支援中國的民主運動。《海外香港華人民主促進會》就是幾個在北美的民主組織之一，成員有留學生、不同時期的香港移民及一些民運人士。他們都抱著熱愛祖國的人民、山河、大地、文化與歷史，在電視看到北京民主愛國運動，被當權者以武力、機槍及坦克鎮壓下來，覺得是要有所作為的時間了。而華叔多次來到波士頓，就是由這個《港人民主會》負責接待的。

其實華叔在海外，為中國的民主運動進行了精心的組織部署，不但是為了中國，也是為了香港。擔心到有朝一日，基於某些不可預知的形勢發展，當權者再不理會什麼“一國兩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開始收窄言論自由，限制民主人士出境，甚至對反對聲音施行打壓、逮捕，在這困難關鍵的時刻，還會有一些海外華人組織，運用他們在當地的社會地位及影響力，發動海外華人支持，向國會、政客進行遊說，甚至展開言論宣傳戰，發表聲明，與強權對抗。

特別是在臨近97回歸前，華叔已感到白色恐怖的到來，不辭勞苦，也要到海外走一圈，向忠實的支持者面授機宜，為香港、中國的民主事業，堅守立場，決不退縮，更不知在香港舉行的64燭光紀念晚會，還能繼續辦下去多久，因此，要敦促《港人民主會》，無論如何，每年都要把64紀念會辦下去。並要擴大及加強在中國留學生群中的沖擊，在波士頓學術的心臟哈佛大學舉行，吸引這些中國學生參加，從中向他們宣傳64，散播民主的種籽。

華叔在波士頓停留的時間，多數是在這裏的老朋友家中渡宿，有朋自遠方來，當然不會待慢這位老戰友。特別是在64後的有一年，華叔與一眾年青人，抵足談心，講及拯救學生的驚險過程，說在這麼多的亡命海外的學生中，最“頑皮”的都算是吾爾開希，“叫他不要伸頭外望，他偏要好奇，差點命喪在邊防海軍的槍下。”還指著在旁，一位與華叔同來的教協女校長說，就是她帶了幾十萬現金過羅湖海關，贖學生到香港。這就是後來人所共知的“黃雀行動”了。

在波城這裡有不少朋友與華叔共進早餐、參加飯局，交流對中國民主的看法。有一起看64鎮壓幻燈片，有一同到華埠64紀念碑獻花、拍照留念，有接受越州電台記者的現場直播訪問。有共同欣賞這裡公立學校的小學生，為華叔跳出“民主舞”，雖然，是襯托上《血染的風采》音樂，華叔一看便知道是改編自《荷花舞》，多年在“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活動的華叔，當然會知道這位舞蹈編排家的心意。

有在飲宴席上，參加拍賣的有華叔民主墨寶，為應付踴躍的競投，就連華叔送給朋友的字畫，也先拿來充場，事後才再補寫，贈送友人。現在，這些已經成了珍貴的收藏，高掛在醫務所的候診室、華僑的廳堂及學者電腦書房的牆壁上，化作民主的木鐸、追思的信物。

華叔最後一次在哈佛演講，特別是為了紀念64的20週年，在綜述中國的民主歷史發展時，華叔說到毛澤東的世代，是用 “死了”這個比較中性的字眼，竟立即引起在場的中國年青訪問學者，中山大學副教授的非議，並當場展開激烈的辯論，華叔並未有受到突然奇來的進攻，而表示退卻，華叔豪邁地預言在2022年，64會得到平反。

充滿革命浪漫主義的華叔，就是在急風暴雨的民主誕生的黎明前，為整個戰鬥的人生，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20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