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March 15, 2010

Boston Chinatown Gateway Park 波士頓華埠牌樓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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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埠花園角

經過近20小時的旅程,包括轉機、清關及時差,一家四口已經是十分疲累了。住在波士頓外郊丹佛市的外伯父,駕駛著美國名牌卡杜力巨型豪華房車,從勞根機場接走了這個香港移民家庭,穿過波士頓海港隧道,走上向南的93州際公路,進入地下行車出口,直達唐人街京都酒家,時間大概是下午3時多。

在1984年,一個和風拂臉的10月,正是金秋時節,典雅的波士頓顯得格外怡人。中午飯茶市已過,華埠行人稀落,當然不能與九龍旺角相比。與伯父共嚼洗塵茶點後,接過老華僑長輩給移民新客的利是,步出酒家,抬頭一望,嚇然見到華埠牌樓,上面就是國父孫中山先生的名訓“天下為公”4個大字,加上筆者祖籍中山,倍感親切。面向華埠內街的一面,刻有 “禮義廉恥” ,國之四維是也。這個牌樓是台灣國民政府,在美國立國200週年,送給波士頓的禮物。

與華埠中式牌樓相映成趣的,是一幅用幾何圖形拼湊而成的壁畫,上面有明月、帆船及長城,大概在說華僑拋洋過海,在月圓之夜,對故鄉思念之意。高牆內是麻州公路的抽風系統,清新空氣進口的地方。牆下就是小小的華埠牌樓公園,台山老華僑多叫這公園為“花園角”或“公園仔”。這個公園不但是波士頓唐人街的地標,每逢新移民抵埠時,與家人或親朋戚友,多在這公園拍一張合家歡、團圓照。

為紀念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為美國捐軀的黃金國先生,在牌樓下的“花園角”對開的空地,便命名為“黃金國廣場”。大凡有華埠城中名人仙遊,在華埠酒家設解慰酒後,多在這花園角燃燒寶燭,或在這裏“擺路祭”,這些都是華人的傳統習俗。最近,市府更有計劃把華埠牌樓公園,改為司徒麗英紀念公園,為這位一向關心華埠治安問題的女士、華埠鄰區議員,表揚她生前熱心為華人僑胞的服務事工。

由於地點開揚、適中,在80年代的社會運動、示威集會,都以“公園仔”為集合出發點或終站。華人餐館工人黃龍光先生,被警察無理毆打,引起公憤,社區發起示威遊行,就以“花園角”出發。為紀念89 北京民主運動,由當時華埠社區市長聯絡員李健遠先生大力推動下,在牌樓公園安放64紀念碑,悼念為民主獻身的青年學生。每逢6月4日或有民主人士到訪波城,都會舉行獻花及默哀儀式。

這些悼念及示威活動,已成了華僑生活與追思的一部份,均無礙公園遊客與家人,在那裏拍照、閑坐、耍太極,甚至練氣功。連月來,有人藉重新修建司徒麗英紀念公園,主張拆毀天安門紀念碑,為何在家鄉狹隘的思想偏見,竟一起移植到波城華埠呢!這與美國多元、包容社會核心價值相違背。在波士頓大大小小公園,都會各種各樣的紀念碑、人物銅像,每尊都具濃厚政治色彩,以去政治化為藉口,搬走天安門紀念碑,無論如何總說不過去。

華埠作為一個社區整體,蘊含著不同的文化背景、風俗鄉音及政治取向。越棉寮三方多百年的愛恨情仇,華僑可以組成互助團體組織。國共兩黨你死我活的爭鬥,大可以一笑泯恩仇,在波城只研究書法、曲藝。韓日水火不容,在餐桌上有共同菜單品味,以廣招睞顧客。而一塊佔地不到4平方英尺的紀念碑石,竟穿越不過細小的心眼,是目光如豆,還是心胸狹窄,這確實是態度的問題。

64慘案,公道自在人心。有人說坦克鎮壓,政府不仁,也有人說學生示威,要求民主該死。如要為被疾駛輾斃的老婦哀鳴,為一頭墮河遇溺的小貓而惋惜,為什麼可以對千百為民主而犧牲的民眾,而全無怵惕惻隱之心呢。無怪乎波士頓華埠牌坊上,除了“天下為公”外,還要有“禮義廉恥”的橫匾,是對為政者有更高的道德要求,並對做人處事和價值取向,需要有更多的包容,加以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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