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虛擬的愛情故事 Love Story from the Web(1)
博者按﹕
昨天,聽說朋友啟程去韓國自助旅行,讓我想起四年前的巴黎自助旅程。第一次只身背了一大一小的背包,在語言一概不通的國家呆了整整九天。在那九天裡,我拿着地圖,指手劃脚向路人問路。那些路人竟然也都懂得我的意思,指手劃脚告訴我往哪個方向去。摸摸口袋發覺錢已不多了,就在背包掏出一把口琴,吹起那曲《我愛巴黎》。不到數分鐘,硬幣叮叮噹噹滿佈腳下。
我吹得越發起勁,累了就休息一下。就這樣,一天也掙了不少硬幣。天黑了,我把脚下的所有硬幣檢起来,裝進口袋,找了一家便宜的小客棧過夜。在客棧裡,我掏出那些硬幣數起来,數着數着,發現一枚奇怪的“硬幣”。表面上看起來是一枚 硬幣,但實際上更像是一枚像章。
我十分肯定那枚像章,就是我離開時送給她的,她曾緊緊的握在手窩,放在胸前,眼晴說了很多話,嘴唇是合著。她竟然悄悄地背隨著我到巴黎,還在我跟前停留過,她太愛我的歌,還有那斷斷續續的口琴聲。
我想,她或許真的不能原諒我吧。她說她無法接受執意要變性為女兒形貌的我。她說,你有女兒心,那是你對自己誠實;你要變為女兒身,那是你對世界說謊。我承認我滿心渴望、急切、興奮、面向著我一生最自由的這項選擇、我來不及思考其他人的任何意見或言語;我不願意搞懂她的邏輯。以這枚像章作為最後的禮物,我沒說再見就離開了她。
這枚像章又回到了我手裏。狐疑,顫動,興奮,急切,不知道是否能稱得上是渴望,我抬頭在狹窄的旅館小房間四望,彷彿穿透了斑駁牆壁,就可以看見她的臉在空氣中向我圍逼近前。難道我錯了嗎?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找到了自己,却失去了我最親的人。四週的牆聽得太多了,一定是變得很聰明,為什麼不給我一些好提意。
法國醫生的手術實是做得太好了,我真想死在手術台上,若麻醉師多給我一些,讓我長眠下去不是更好嗎?那個像章,我曾拋在半空七次,落下來的結果都是一樣,我實在沒有勇氣再拋下去了。是命運、緣份,我還要相信這些嗎?我是太自私了。想著想著,我睡著了。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驚醒了,從朦朧中轉醒過來,跳到門邊,打開門,但是……
請不要在這時出現在我的面前,不是不想你碰碰我,親親我的臉,滿身傷痕的我,這樣的相見會是最痛苦不過的,你我都會是受不了。你說我太著重我的軀殼,又有誰會知道這才是痛苦的根源呢!對,那是最快樂的第一次,之後,我再沒有感覺了。打開門,接她進來,說聲對不起,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嗎?摒著呼吸,走近房門,再多等數分鐘吧,或許會有多一點勇氣,真希望她等不了,或知道房間裡沒有人,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