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15, 2011

大江東去 River Of No 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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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東去 River Of No Return

月前托在香港的朋友,買了華叔的遺著《大江東去》,遠渡重洋,經海郵,終於收到了。是遲了一點,這本好比字典般厚的華叔自傳,想要花一段時間才能讀畢。加上思潮起伏,閱讀速度頗慢,讀來是有點吃力。

先母一直深信不疑, 司徒華是CC黨員,並勸告年青時的我,不要參加由他領導的社運。我從不懷疑他是為“人民事業”工作,他是否是CC黨員,對運動本身,對群眾的利益、對我自己來說,又有何關係呢?

由於工作的關係,曾帶同學校的一群教師,一起走上在佐敦道渡船街教協找華叔,向他請教私校買位及教師的薪酬問題,這是相當正常的。當時所提出的問題是,政府一方面向一些有辦學水平的非牟利私校,購買學位,又不正視在這些學校任教,而有文憑資格教師的薪酬,是不合理的。華叔就作了他慣用的“擠牙膏”的比喻,說政府的手法是讓一群人,打另一群人,進行分化,最後就會賴政府無錢。牙膏是有的,要你用力一點,就給你一些。換言之,就是團結群眾,向政府施壓,爭取合理而應得的利益。

華叔說,要集合群眾的力量,爭取權益,就要組織起來。結果,發動了全校10 多20名教師,加入教協,成為會員。事後,教協寄給學校教師,一束厚厚的會員證,附上華叔的親筆字條,上面寫了﹕在人民群眾事業上所作的努力,是不會被遺忘的。

在中學時期,當然是有上過學友社,參加過他們舉辦的文娛活動,是非常正派的。學友社是在旺角道彌敦道口,ABC愛皮西餐廳樓上,全名是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被喻為是CC黨的外圍組織,是直屬港澳工委。當時的司徒華已經被紅校學生奪權,敗走學友社。如不知道學友社的工作,實是“好打”有限。後來華叔創辦教協,誰也會發覺,有著前期學友社及工會形式的合作社組織的影子呢。

華叔在學友社的失敗經歷,告訴他的一個事實,就是必須要牢牢掌握手中的權力,在教協如是,在後來的支聯會,以至民主黨也是一樣。以華叔多年搞群眾工作的經驗來說,誰是真真正正為人民事業工作,誰是同路人,他一望而知,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在華叔歷次到美加訪問、籌款的行程中,波士頓是他必到的一站,不但因這裏有濃厚的學術氛圍,而是有華叔不少的老友、同路人、追隨者及學運朋友。不管,與激進泛民派,在5區公投或政改有多少分歧或贊同,這群支持者,始終是站在華叔的一邊。多年來,華叔與這些海外民主派,建立了長期的師友關係,他們與香港的支聯會有著組織的聯繫,在民主遊說及對抗極權的工作上,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記憶中,華叔第一次踏足波城,是與90年代雜誌總編輯李怡同行,雖然,雜誌有前政協委員寥瑤珠的財政支持,而李怡也有左派三聯書店的背景,對97後的政權,有一定的恐懼,在23條的陰影籠罩下,言論自由難有生存的空間,於是結束了雜誌社,轉投以情色起家的蘋果,當社論主筆。華叔就是立場鮮明,豎起民主這面旗幟,繼續與專政對抗。但是,華叔也表現過悲觀的一面,擔心到97之後,會秋後算帳,當權者不會讓他離境,所以在97前,再到訪波城,與朋友話別,在拍賣宴會中,華叔的字畫甚為搶手。場面感人,席間有人忍不住黯然下淚。

既然這個政權是這般的不堪,為何在新華分社許家屯到任後,還要求加入呢,這個問題,專家學者有不同的解釋,有說是因華叔愛國之情,是對政權的苦戀,有則說讀書人思想單純,善良會容易受騙,被“崇高理想所奴役”,但這些都是不著邊際的。華叔的真正原因是他深信CC黨能自我完善,記望黨內的健康力量,會一朝一日,能掌握政權,而無需進行另一場流血革命,加重人民的苦難,他一生想要加入的,就是這股健康的力量,他更認為這力量已經存在,快要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華叔一向對光明的前途是樂觀,希望他在天之靈,能見到他的夢想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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