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September 27, 2011

對巴金的隨想 Random Thoughts About Ba Jin (I)






我愛月夜,但我也愛星天。從前在家鄉七、八月的夜晚,在庭園裡納涼的時候,我最愛看天上密密麻麻的的繁星。望著星天,我就會忘記一切,彷彿回到了母親的懷裡似的。讀書的時候,對巴金有點兒著迷,在香港就看過不少他的作品,這是巴金在1927年所寫的繁星。看來,這裡所說的母親,不會是指祖國吧!作為一個無政府主義者,想他必不會有這份親情

巴金原名李堯棠,字芾甘。對於他的筆名,一直有這樣的兩個說法﹕巴金這個名是取自無政府主義者巴枯寧及克魯泡特金兩個名字中,各取首尾兩字而來。另外一說是,其筆名乃取自在法國的一個中國朋友巴恩波的巴字,及另一位朋友在他譯畢克魯泡特金的倫理學,建議他用金字合成的。在1929年完成了他的處女作中編小說滅亡後,便起用巴金這個筆名。

巴金一直活了101歲,最近(2005年)才去世。比起老舍、胡風不知多活了多少個寒暑。老舍在文革被批鬥後,投湖自盡,浩節高風,可昭日月。胡風坐牢至風燭殘年,崢崢傲骨,少活一些,亦無愧於父母、人群及讀者。以巴金自己所言,長壽是一種痛苦、懲罰,所以他要求安樂死。家人捨不得他,而沒有同意。不過,老舍、胡風可憾就連選擇這個權力都沒有。

長久以來,巴金面向社會低層,緊守著崗位意識,用無政府主義的理想,手執鋼筆,向著強權壓逼、社會腐惡衝刺。但到了新政權成立後,就脫離本位,走進廣場的廟堂,依杖權勢,在某種形勢下,反與民間權利抗衡,可以說,這是對自己的理想、作品及讀者的一種叛逆。

1984年,這位80歲的老人,歡歡喜喜地到香港,接受中文大學頒發他榮譽文學博士。在1989年的春天,完成了懷念振鐸一文後,就不能再寫下去了。從1999年開始,巴金一直住在上海華東醫院,神智是清醒的,但有口難言,不能活動,思想不能表達。在死前,還掛著一大堆空銜及虛名,如政協副主席、作協主席、收獲雜誌主編。對老人家來說,這是社會給予他的一份可貴的尊榮及報酬。人們會問,這些組織的作用又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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