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y 31, 2009
深切悼念 Deep Mourning
血染的風采
一首原本是紀念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軍歌,後來竟被香港人,改用作悼念1989年六四事件的死難者。《血染的風采》這首歌是1987年由陳哲作詞,蘇越作曲,是為在戰場上犧牲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而寫的。自鎮壓北京學生運動慘案發生後,每一年,在香港維多利亞公園舉行的六四燭光晚會,都會由集體詠唱,追悼為民主而犧牲的人,數以萬計的參加者,點起潔白的蠟燭,唱起這首歌,不少人眼睛還泛著淚光,情景十分悲壯,歌詞是這樣﹕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許我倒下,再不能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也許我的眼睛,再不能睜開,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懷。也許我長眠,再不能醒來,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 脈。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裡,有我們付出的愛。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裡,有我們付出的愛。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雖然在中國土地上,有不少歌星唱過這首歌,但亦一度成為禁歌,因為香港人『別有用心』地,把這首歌用作紀念發生在北京,這場慘絕人寰的血腥鎮壓。已故香港歌星梅豔芳,對這首歌有特別的厚愛,曾在多次的個人演唱會上,唱出這首歌,情感之深,令聽者無不動容。在1989年的學生運動被鎮壓前,為著聲援學生,香港演藝界曾在香港跑馬地,舉行24小時的《民主歌聲獻中華》籌款活動,隨後大部份演藝紅星,為了能在中國市場發展,紛紛轉舵,唯有梅豔芳至死那一刻,仍然是對中國的民主運動丹心一片。特別是在鎮壓後,與另一香港影星鄧光榮,積極參予『黃雀行動』,拯救學生、趙紫陽舊屬及改革派成員,協助他們逃命海外。
在人民共和國旗幟下長大的青年學生,為著民主這個理想,不惜用自己寶貴的生命,用絕食、絕水的死諫方式,去打動頑固無情的老人,要求推行民主政治改革。結果,當權者緊握手中的權力,用武力把人民推向敵對的角落,動用軍隊及殺人的武器,讓無數學生、青年工人及北京市民,在長安大街和天安門廣場上淌血,鮮血染紅了用漢白玉石雕塑而成的華表,淚水灑滿了人民英雄紀念碑前的台階,老人的心何其凶狠耶!
沒有人願意用悲切、怨憤的心情,去看待中國的民主進程,就是正因為當權者,至今還沒有拿出勇氣,去正視發生在20年前,這場學生愛國民主運動,承擔血腥鎮壓的責任,亦沒有絲毫的意向,推行民主理念,人們不得不悲憤莫明,在悼念無辜的死難者之餘,向沾滿學生鮮血的殺人者,公開提出血淚的控訴。事實擺在世人的面前,學生是自發的,組織是鬆懈的,更無預謀或推翻政府的意圖。學生已飽受牢獄之苦,甚至付出了死亡的代價,僥幸生還的亡命海外,至今仍流落異鄉,有家歸不得,而政府還未有向死難者家屬,還一個公道。
『天安門母親』已收集得186名死難者的名單。前北京市長陳希同在《關於制止動亂和平息反革命暴亂的情況報告》稱﹕在幾天的暴亂中,戒嚴部隊戰士、武警戰士、公安幹警負傷6000多人,死亡數10人,有3000多名非軍人受傷,200餘人死亡,包括36名大學生。在1990年,公安部發佈的資料顯示,在六四事件中,有931人死亡,2萬2千人受傷。同是官方發出的死傷數字,都有這樣大的差異,不難發現,政府是有意隱瞞真相,千方百計淡化殺人的罪行。共和國旗幟上的鮮血,又豈能洗掉,歷史的傷口怎會愈合。
Saturday, May 30, 2009
Bloodstained Glory 血染的風采
毋忘六四 - 血染的風采
詞:陳哲
曲:蘇越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也許我的眼睛再不能睜開,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懷?
也許我倒下再不能醒來,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脈?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里有我們付出的愛。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里有我們付出的愛。
血染的風采
Perhaps I should say farewell, never to come back. Do you understand? Do you understand that?
Perhaps I should fall, never to rise again. Do you have to wait forever?
If that is that, please do not grieve, the flag of the Republic has our bloodstained glory.
If that is that, please do not grieve, the flag of the Republic has our bloodstained glory.
Perhaps my eyes should never open again. Do you understand my sunken emotions?
Perhaps I will sleep forever, never to wake up. Do you believe that I have been transformed into mountains?
If that is that, please do not grieve, the soils of the Republic contains the love we have given.
If that is that, please do not grieve, the soils of the Republic contains the love we have given.
If that is that, please do not grieve, the flag of the Republic has our bloodstained glory. Bloodstained Glory. (Wiki)
Tuesday, May 26, 2009
We Will Never Forget 毋忘六四
海外民运人士制作六四纪录片
在六四20周年即将到来之际,流亡海外的中国民运人士制作了纪录片"历史的震撼-天安门事件实录"。
该片编导、前学运领袖王军涛表示,他们将于周日(5月24日)在美国推出纪录片DVD光碟版并在全球发行。
王军涛说,他希望光碟稍后能够在香港出售,使其有机会进入中国大陆。
王军涛介绍说,这部纪录片是去年由"纪念胡耀邦赵紫阳基金会"发起拍摄的,斥资10万美元,制片人是赵紫阳当年智囊、流亡美国的陈一谘。
这张DVD光碟是为在六四20周年之前推出影片而专门制作的简易版,完整版稍后将于年底前推出。
简易版长度40分钟,分为两部分。第1部分主要是结合民运期间的各种事情,论述事件的因果关系。第2部分是分析性探讨。一些学运人士和学者对时任总理李鹏所说学运有外国势力混入以及学运违法进行反驳。
完整版长度近2小时,分为5大部份:天安门母亲的悲情,天安门事件的起因,过程,启示,反思。
影片采访了前中共总书记赵紫阳秘书鲍彤、天安门母亲运动发起人丁子霖、营救民运人士的香港"黄雀"行动的参与者,以及多名流亡海外的民运人士。
歷史的傷口 The Wound Has Never Healed
歷史的傷口
20年前,在波士頓唐人街,從一家報社拿到了一盤卡式錄音帶,封套設計是血紅色,制作非常簡單、倉促,但是,歌曲是十分震憾的,這就是由台灣四家唱片公司(飛碟、滚石、可登、寶麗金)的一百多位歌星,在北京天安門事件中,為了聲援大陸學生運動,在1989年5月28日錄制,歌名為《歷史的傷口》,歌詞是這樣﹕
蒙上眼睛,就以為看不見,捂上耳朵,就以為聽不到,而真理在心中,創痛在胸口 還要忍多久,還要沉默多久。如果熱淚,可以洗盡塵埃,如果熱血,可以換來自由,讓明天能記得,今天的怒吼,讓世界都看到,歷史的傷口。永遠都記得,歷史的傷口。永遠都記得,歷史的傷口。
學生運動終於血腥地被鎮壓下來。北京政府動用數以十萬計的軍隊、坦克、裝甲車及自動武器,去鎮壓一場民主愛國學生運動,所造成的社群割裂,人性的扭曲,這個傷口至今還未有痊愈。當時國務院發言人袁木說﹕天安門『在清場時』沒有死過一個人。到運動的結束前幾天,才加入絕食行列的台灣歌星侯德健說﹕『沒有親眼看見』解放軍殺人。究竟歷史的真像是怎樣呢,中共官方早有定論,這是一場『反革命動亂,目的是推翻中國共產黨,社會主義祖國。』結果,當時的總書記趙紫陽要承擔責任,被迫下台。
究竟在這場慘劇中,死傷多少人,至今,政府還未有公報受難者的名單。『天安門母親運動』發起人,前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教授丁子霖女士,現時已收集得186位死難者的名單,其中包括她的兒子在內,她的17歲未成年兒子蔣捷連,是離天安門廣場不遠的木樨地,被子彈擊中喪生的。『天安門母親』是由一群在六四天安門事件中,遇害者的母親組成,這個組織及其成員,不斷受到有關當局的阻撓與刁難,在極其艱辛的條件下,冒著生命的威脅與自由被剝奪,找尋死難者的家屬,並用錄像,拍下他們講述親人喪生的經過,有關口述影像記錄,已在YouTube視頻可以看到。
事件發生後,政府在全國通緝及搜捕參予的學生,判刑的判刑,逃亡的逃亡,實行秋後算帳。其中在6月6日,在上海燒火車的3名青年,徐國明、卞漢武、嚴雪塋被判處死刑。就算接受外國電視訪問的大連工人蕭斌,也被人舉報收監十年。總書記趙紫陽遭軟禁,至死還不獲自由。其中的重災區,算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学研究所,及中央政治体制改革研討小組辦公室,這都是趙紫陽智囊及支持者所在,成員在六四後鳥散,亡命海外。自此以後,中國的政治改革,便成了當權者的死穴,20年來,毫無寸進。至今,領導人仍缺乏改革政治體制的目光與魄力,在消除人治及民主執政上,交了白卷。
在六四發生前後近兩個月,在波士頓的有心人,曾把當時美國及香港各大電視台的有關報導,全程錄影下來,在友人間傳看。有機會看到這些錄像的中國移民朋友,說他們從未看過這些非官方的真實影像,有關六四的海外新聞片,在中國是無法看到的。現在,這些錄像已經放在互聯網上,奈何中國用數以億計的投資,豎起『長城隔火牆』,不讓人民觀看到六四鎮壓的真實畫面,要衝破種種屏障,是有一定的難度,但是,紙包不住火,人民仍然有相當的渠道,獲悉真相。
歷史的傷口是要愈合的。目前經濟上取得的成就,結果只是令富者愈富,窮者愈窮。有權有勢的,過著極之奢華的生活,弱勢社群,則在貧窮線上下掙扎求生。貪污腐敗比20年前學生所反對的,不知厲害千百倍。在一個缺乏民主,絕無公義的社會,人民的矛盾日益激化,政府侵權奪產的事件,無日無之,維權運動一浪高於一浪。此刻,拿出那盒錄音帶,在汽車歸途上聽,窗外又是一片新綠,20年前春夏之交這難忘的一幕,又湧現腦海,隱隱覺得,皮下還滲透著血水,心情難以平復。
Wednesday, May 20, 2009
A Grief Note 六月的哀思
六月的哀思
是十六年已經過去了嗎?對。那是一九八九年。寒冷的春天並沒有離開,夏天的溫暖還未到來。成千上萬的人群,在天安門廣場上聚集,就好像開嘉年華會一樣,民主已來到了中國的門檻,人們滿懷希望,浪漫的激情,期盼著。
各大專院校學生、首都工人、北京市民、知識份子,及從全國各地湧來的群眾,在廣場的中央豎起了民主女神像,宣讀了一篇篇誓言,展示出一幅幅建設共和國的藍圖,用絕食的方式,去打動頑固老人的心,表達了對民主的盼望。
然而,統治者並沒有打算放棄手中的權力,讓人民當家作主。他們緊抓著特權,召來了軍隊、坦克及機槍,奪去了無數的生命、摧毀了家庭、推倒了民主女神、打破了人民的夢想。
十六年已經過去,中國已不再是一九八九年的中國。天安門仍然沒有平靜下來。在政府高度監控下,人民依然不畏強權,在那裡展開抗議的橫額,上訪者躺在地上,表達對地方官員壓逼的不滿,甚至把自己的身體淋上汽油自焚。人民的基本權利並沒有得到尊重及保障,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社會。
統治者利慾燻心,社會人慾橫流,笑貧不笑娼,貧富懸殊,道德淪喪,人民精神空虛。礦工為了生活,冒著生命危險,走進礦坑,民工子女流離失所,沒有機會得到教育,政府苛捐雜稅,農民負債累累,這大概是改革總工程師所無法預見的,亦是不要民主,摸著石頭過河的必然結果。
為著轉移民憤,利用人民的愛國情感,反對日本刪改教科書,但是,政府從來就沒有好好正視本身的歷史。趙紫陽死了,人民對他已有正面的評價,但官方就連一篇悼詞亦寫不出來。六四並不是一場反革命暴動,是人民自發的民主運動,是一定要平反的,是必須要得到正名的。
十六年後的今天,我們的心情依然十分澎湃,不能平靜下來。人民沒有忘記流過的鮮血與淚水,已失去的寶貴生命,輾碎了的夢。期望著民主的到來。6/2005 (這是4年前,為波士頓地區舉行六四天安門事件燭光晚會而寫的悼詞)
Tuesday, May 19, 2009
在1989年5月19日 On May 19, 1989
舊事重提
發生在北京天安門的慘劇,距今快到20週年了。經歷過這段往事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就算在電視螢光屏上,看過血淋淋畫面的人,更不會說這是西方媒體,是用特技手法,泡制出來的宣傳。這些由各國記者在現場拍攝下來的錄像,至今仍可在電腦YouTube視頻上,原原本本地可以看得到。
在5月14日,香港立法會舉行行政長官答問大會,吳藹儀執業大律師,亦是立法會法律界功能組別的多屆代表,問香港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曾蔭權﹕『今年,是六四20週年紀念,20年前,你是一個普通的政務官的時候,你尚且為六四民運動容,今天,你是否可以清清楚楚告訴市民,你是支持平反六四。』
曾蔭權答道:「香港人對六四的感受,我是明白的,但事件發生了到現時,已經很多年。其間,國家在各方面的發展,都得到驕人的成就,亦為香港帶來經濟的繁榮。我相信香港人對國家的發展,會作出客觀的評價。」吳藹儀立即反問﹕「是否經濟搞得好,就可以不承認殺人呢?香港為了分享利益,是否就應該埋沒良心呢?」
香港是唯一的中共統治的地方,每年在6月4日,成千上萬的香港人,仍可以在維多利亞公園,舉行燭光晚會,悼念1989年發生在北京這場慘劇的死難者。但是,在過去20年來,從未有一個人大、政協委員,好像吳藹儀議員一樣,向領導人提出過類似的問題。道理很簡單,六四天安門事件仍然是中共的禁忌,過去的領導層已有了『定論』,『鐵案難翻』,民間也不能談,死難者的名單沒有公報,死難者家屬受監視,就算在互聯網,也不可以出現任何與『六四』相關的關鍵詞。一向自稱是歷史唯物主義的信徒,竟然沒有好好正視歷史,沒有勇氣去還原歷史本來的真面目,還會說什麼可令人信服的話呢!
就在差不多同一時間,有消息傳出,因六四事件而非法被八大元老趕下台,已故中共前總書記趙紫陽,生前在軟禁期間,秘密錄制了長達30小時的自白錄音帶,已成功地被帶出國外。在六四事件20週年,這個極敏感的時刻,首度公開錄音帶的内容,其中提及趙紫陽從政十年及六四鎮壓民主運動的經過。據趙紫陽的助手鮑彤表示,把有關錄音帶輯錄成書,意義重大,他的兒子鮑樸是参予了該書的編輯工作,並會在本月下旬分別用中、英文出版。
趙紫陽在錄音帶中說﹕6月3日晚上,我與家人坐在庭院,聽到密集槍聲,一場震驚世界的悲劇,是無法避免。但趙紫陽是强烈反對用武力,鎮壓民主運動的,他說﹕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做一個動員軍隊鎮壓學生的總書記。他又指出:把六四定性為反革命動亂能否站得住腳,學生一直是守秩序,很多資料顯示,解放軍被圍攻時,是學生出來幫助解放軍。說這場動亂的目的是要顛覆共和國,推翻共産黨,這方面又有什麽材料?在學潮期間,學生提出過很多口號、要求,如果要跟共產黨作對,物價這個敏感的議題,學生們爲什麽不利用呢?
從趙紫陽的說話看來,思路是十分清晰的,就算用同樣的論據,在當時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上陳詞,也會有相當的說服力,奈何當時在位的,竟沒有多少人有膽量,與不在位的人據理力爭。面對這一批頑固的舊勢力,一股清流、健康的力量,終於不敵,而敗下陣來。那是一個不相信民主,只屈服於威權統治的年代,而人民是沒有發言權的。歷史應該是十分公正的,誰鎮壓學生運動,就要永遠背上殺人的罪行。一位前港英殖民地餘孽,試圖用經濟的成就,替殺人者開脫,說好話,這是徒勞的。如說學生有錯,但罪不至死。而當權者所犯下的罪惡,則是天理難容。
Saturday, May 16, 2009
淚光閃閃 Don't Let The Teardrops Rust Your Shining Heart
紀念劉和珍君 In Memory of Miss Liu Hezhen
一
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为十八日在段祺瑞执政府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遇见程君,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编辑的期刊,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销行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难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二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八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三
在四十余被害的青年之中,刘和珍君是我的学生。学生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现在的我”的学生,是为了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去年夏初杨荫榆女士做女子师范大学校长,开除校中六个学生自治会职员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就是她;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刘百昭率领男女武将,强拖出校之后了,才有人指着一个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刘和珍。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为势利所屈,反抗一广有羽翼的校长的学生,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她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偏安于宗帽胡同,赁屋授课之后,她才始来听我的讲义,于是见面的回数就较多了,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学校恢复旧观,往日的教职员以为责任已尽,准备陆续引退的时候,我才见她虑及母校前途,黯然至于泣下。此后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那一次就是永别了。
四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卫队居然开枪,死伤至数百人,而刘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刘和珍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还有一具,是杨德群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说她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她,刘和珍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请愿而已,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张静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的杨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于是死掉了。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刘和珍君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沉勇而友爱的杨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沉勇而友爱的张静淑君还在医院里呻吟。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军人的屠戮妇婴的伟绩,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但是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
六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人类的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请愿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陶潜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当局者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国的女性临难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纪念刘和珍君!
四月一日
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四月十二日《故事会》周刊第七十四期
Friday, May 15, 2009
Prisoner of the State 國囚家牢
赵紫阳亲述历史反对六四镇压
2009-05-14
已故中共前总书记赵紫阳被软禁期间,秘密录制了长达三十小时的自白录音带。录音带在六四事件20周年之前首度公开。录音带内容提及他从政十年及六四镇压民主运动的经过。有关录音已编辑成书,本月下旬分中英文出版。赵紫阳的助手鲍彤表示该书有重大的意义,而鲍彤的儿子鲍朴参与了此书的剪辑编辑。(姬励思报道)
赵紫阳在录音中,形容六四事件是一场震惊世界的悲剧,他并指出这场悲剧是无可避免。(赵紫阳录音: 6月3日晚上,我与家人坐在庭院,听到密集枪声,一场震惊世界的悲剧,是无法避免。)
赵紫阳强烈反对武力镇压民主运动,他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做一个动员军队镇压学生的总书记。他又指政府把六四定性为暴乱是站不住脚。(录音:把六四定性为反革命动乱能否站得住脚,学生一直是守秩序,很多资料显示,解放军被围攻时,是学生出来帮助解放军。)
赵紫阳认为,学生跟本无意推翻共产党。(录音: 说这场动乱的目的是要颠覆共和国,推翻共産党,这方面又有什麽材料?在学潮期间,学生提出过很多口号、要求,如果要跟共产党作对,物价这个闻感的议题,学生们爲什麽不利用呢?)
赵紫阳还透露,已故中共元老邓小平,经常在元老之间坚持己见。他形容民主只是空话。此外,赵紫阳认为,如果中国不朝著西方的议会民主制度前进,推动新闻自由,无法化解腐败及贫富差距扩大的问题。
听过录音带的赵紫阳助手鲍彤对本台粤语组表示,录音带中确是赵紫阳的声音。鲍彤说,六四本身是一件大事,由赵紫阳亲述,意义更重大。他说:是赵紫阳的,而且是很有价值的东西。我听的那段大约五、 六分钟,讲的是六四,这是他自己来谈他亲身经历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就是重要的事情。他又是亲身经历的决策人之一,这个意义很清楚。
将录音带编辑成书是由一组工作人员负责,鲍彤的儿子鲍朴参与其中。鲍朴表示现时不便透露如何取得录音带,而整个出书过程历时四年,是群体的努力,其中经历不少的困难。他说:从知道有这个录音带到拿到,已经花了两年的时间,再去翻译整理,共用了四年。就是拿到录音带本身已是很困难的过程,但如何拿到我现在不能讲。我希望有一天能把这些事说出来,因为很多人为此作出努力,应被大家记住。
鲍朴说,赵紫阳在录音中叙述了他从担任总理、六四事件、他被软禁等期间的亲身经历,其中令他印象最深的是赵紫阳谈及如何试图避免血腥镇压的过程。他说:对我来说(印象最深的)当然是89年,他想尽力避免流血作过很多努力,这是很难的,当时大家都情绪高涨,结果还是发生了,但这个过程惊心动魄。
鲍朴说,赵紫阳没有留下任何指示,但他相信赵紫阳肯定希望他的自白可以留存于世。他一直把六四20周年作为他成书的期限,认为更有意义。现时录音已集结成书,名为《改革历程》,将分别于五月中及下旬以中英文出版。
赵紫阳1919年出生于河南省滑县一个地主家庭,19岁加入中国共产党。曾经在广东、内蒙古和四川担任党政领导工作。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他分别当选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及出任国务院总理,1987年出任总书记,期间致力经济改革的同时,也力求在政治方面有所突破。1989年学生民主的运动期间。赵紫阳亲自前往天安门广场,试图说服学生放弃绝食抗争,并反对武力镇压学生运动。他被中央指责为在关键时刻支持动乱分裂党,在1989年6月被撤职,其后一直被软禁。2005年1月17日于北京病逝,终年85岁。(自由亞洲電台)
Thursday, May 14, 2009
春夏之交 The Month of May to June
明報 2009年 05月 15日 評論 國家發展驕人難掩六四傷痕
【明報專訊】行政長官曾蔭權(相關)在立法會答問大會回答有關六四的問題時,因為失言,激起泛民議員不滿離席抗議,曾蔭權其後承認用詞不當,撤回「自己的意見代表所有香港人意見」的言論。曾蔭權迅速認錯道歉,以控制損害的危機管理,有助止蝕,使事態不至於猛烈燃燒下去;然而,他以「時日推移,國家發展驕人,香港經濟繁榮」,引導「港人對國家發展作出客觀評價」的論調,有把當年血腥鎮壓合理化之嫌,這種論調是對錯不辨、是非不分,理性上難以服人,而且傷了不少港人的感情,完全不能接受。
曾蔭權是在回答吳靄儀議員「你是否支持平反六四」的提問時出事。他本來按準備好的答案,先後兩次作答,但是後來吳靄儀點明她問的是「特首的個人良知和原則」,曾蔭權嘗試回應這方面質疑,他說「我的意見是代表香港人整體意見,他們的意見亦影響我的意見,剛才我所說是我感覺到香港人對這件事的看法,這也是我現時的看法」。
關於六四事件,「時日推移,國家發展驕人,香港經濟繁榮」,以圖淡化血腥鎮壓的論調,近年內地當局經常宣揚這個觀點,在本港也有一些人接受了這個觀點,並加以宣揚。
香港是一個多元社會,曾蔭權作為個人,怎樣「認識」六四事件,有他的自由;但是,昨日他在立法會是以行政長官身分,表示代表「整體香港人」或「一般香港人」認同並宣揚這個觀點,就極其不恰當。因為他憑什麼判斷香港人對六四事件的認知,已經有了他所暗示的變化;如果並無調查數字為據,則曾蔭權以自己的轉變,聲言就是代表「整體或是一般香港人」的轉變,這樣就有強姦民意之嫌。
六四事件雖然已經發生了20年,但是當年不少香港人就事件所投入的感情,至今仍然濃烈,每年的六四燭光晚會,都有數以萬計市民出席,追悼當年為這場愛國民主運動而犧牲的英魂。隨着時日推移,或是官方刻意淡化事態,肯定有一些人改變了立場看法,會更多地從官方角度來審視當時的血腥鎮壓手段,但是香港數以萬計的市民就六四事件的取態,仍然是譴責血腥鎮壓,要求平反六四,因此曾蔭權以行政長官的身分,把「識時務者」的轉變硬說成整體香港人的轉變,說實在的是「傷了許多香港人的感情」。
曾蔭權在答問大會後,即時承認用詞有問題,就此致歉,又撤回自己的意見代表所有香港人意見的說法。曾蔭權在極短時間內認錯,撤回說法,不再代表「香港人的意見了」,這個迅捷處理,算是暫時平息了一場風波,使整體社會減少了內耗。
值得讚揚的是,吳靄儀議員態度平和,毋須過激的言辭,更毋須動粗,仍能擇善固執,在議會論事析理,有理有節,在六四這個重大事件上,不讓曾蔭權含混過關,持續追問迫使曾蔭權解釋清楚。吳靄儀的表現,是代議士的一次優秀示範。
曾蔭權昨日陳述的觀點和論調,不分是非,不辨對錯,有良知的人都不會接受。六四事件20年以來,國家在經濟、社會、民生等各方面建設,都取得巨大進展,成就驕人,這是國際公認的事實;另外,香港這些年來,特別是回歸之後,香港在遇到困難時,中央都積極採取政策措施挺港,使香港保持繁榮穩定的局面,這也是不少港人的共識。
國家的成就和香港的局面,當然離不開中央的政策對頭和領導正確,不過,如果把20年來國家發展驕人,香港繁榮穩定,視為六四血腥鎮壓的成果,對中央來說,是一種侮辱;對民族而言,是極大污衊。難道要中國人接受當年對同胞大開殺戒,換來政治和社會穩定,才在建設上取得巨大成就?至於香港,如果因為在經濟上分享了利益,就要改變對血腥鎮壓的取態,宣揚這種觀點的人,不但良知泯滅,更是把香港人視作人獸不分的動物,會招來巨大反感和反彈。
內地對於六四事件聲言已經做出結論,但是六四事件的真相,內地當局仍然諱莫如深,企圖以經濟成就掩蓋這次慘劇。其實,無論當局怎樣辯解,以求取得人民就處理六四事件的諒解,但是當局都無法迴避一個質問,就是:當年學生只是以和平手段爭取民主,當局為何出動軍隊、出動坦克,以真槍實彈對付赤手空拳的學生和人民,導致大量民衆死傷?
以如此暴烈手段對付和平群衆運動的政權,一定要解釋它為何要這樣做,並且要還人民一個公道。否則六四事件的傷口,不會癒合,和諧社會也難以構築成功。
Tuesday, May 12, 2009
China's Unnatural Disaster 劫後天府淚縱橫
汶川一年祭
在四川省汶川地區發生了地震一年週的前夕,中國發表了《減災行動白皮書》。白皮書(White Paper)是政府就某一重要政策或議題,而正式發表的官方報告書,起源於英美政府。因為,報告書的封面是白色的,所以被稱為白皮書。白皮書被視為政府對國民正式發佈訊息、資料和政策的一種手段。在英聯邦國家或曾被英國統治的地方(例如香港),白皮書是政府重要政策落實前的最後公佈,是先有綠皮書的公眾諮詢及討論過程,才有白皮書的最後決策,但明顯地,這不是中國處事的習慣與程序。從字面上看來,中國會視災難為無法避免的,在災難發生後,政府就是採取行動,去減少影響便是。這樣的思維方式,無疑是主導了這次發生在汶川地區地大地震的救災、賑災行動。
同樣,在四川地震的一週年,美國HBO有線收費電視播放了《劫後天府淚縱橫》(China's Unnatural Disaster: The Tears Of Sichuan Province)的記錄片,透露了一些令人震驚的學生死亡數字﹕復新小學127 人、漢望小學317 人、新建小學438人、紅柏學校 430 人。有人會說,地震是發生在下午2時28分,正在上課中,因此,有這樣的學生死亡人數,不足為奇。在世界大部份國家,均會是用政府建築物及學校,在天災及動亂時期,作臨時的避難收容所,故此,這類樓宇是十分堅固的,沒有人會預計這些建築物,是可以抵禦得上10級大地震,但其堅固度,是至少在地震中,可以支撐得住幾分鐘,讓師生能有足夠的時間,從高層走下,撤離至空曠地方。不幸的是,這些學校都不是鋼筋水泥的結構,而是用鐵線粉末建成的『豆腐渣工程』,在數秒鐘之內,像玩具積木般塌下,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在地震中喪生學生的家長及香港輿論,要求政府公佈死難者名單,中國四川省政府在新聞發佈會上說﹕在5.12地震中死亡與失蹤總人數為86633人,其中遇難及失蹤的學生人數為5335人。這說法與一般非官方估計的數字為低。有人批評海外中國人常以『悲情』的觀點,看中國的事情,而缺乏『積極』的前進態度,事實上是怪不了人,倘若政府抹煞了人民的知情權,讓人們蒙在鼓裡,這樣的『悲情』必然會滿蓋人們的腦海,愚民政策只是給統治者短暫的方便,長遠來說,人民的覺醒是拖延不了的。
去年6月,文革打手、御用文人余秋雨,在網誌上發表了題為《含淚勸告請願災民》的文章。余說﹕『昨天,從海外一些媒體看到,災區一些家長捧着遇難子女的照片請願,要求通過法律訴訟,來懲處一些造成房屋倒塌的學校領導和承包商。從画面上看得出,警察們正用温和的方式勸解,但家長們情緒激烈。由此,那些已經很長時間找不到反華借口的媒體,又開始進行反華宣傳了,誣陷性的說法。』余正露出本性,誰無子女,換轉余的子女埋葬在瓦礫之中,他會這樣說嗎。原來每一個死難學生是賠償317 元人民幣,在家長力爭下獲償8,800 元。余說他的個人捐款一次就高達20萬元。
在四川綿陽地區,有中共最大型的核子彈頭裝置、儲存及研究基地,根據法國核子專家說,在這次地震中損毀甚為輕微,沒有核泄漏的跡象,原因是非常明顯的,因為這些都不會是『豆腐渣』工程。人們要揭發的就是人禍的因素。據網絡民意領袖、社經作家何清漣說﹕四川現在已有多位維權人士與獨立調查者入獄,比如天網的主辦者黄琦、西南大學退休職員曾宏玲、廣漢退休教師劉紹坤、成都作家譚作人等,都是因為發表地震災區的實况記錄,揭示震災的人禍因素,而相繼被捕。
在四川地震發生後,包括中國專家在内的一些地質科學家認為﹕距汶川地震震中5.5公里處的新建水庫的蓄水壓力或許觸發了附近斷層破裂,從而"誘發了"去年5月的四川大地震。省地質局區域地質調查隊總工程師范曉,在接受BBC中文網電話採訪時表示,四川紫坪鋪大壩蓄積的3億1千5百萬噸水,可能對地震發生的時間和强度造成了影響。若然這個報導是真確的話,人們愈來愈嗅到的是『人禍』的味道,地震遇難者那會冥目,家長那會不情緒激烈呢!
Monday, May 11, 2009
天災人禍 An Unnatural Disaster
CHINA'S UNNATURAL DISASTER: THE TEARS OF SICHUAN PROVINCE
Sichuan, China. In the aftermath of the massive earthquake that rocked this central region of China, several communities are in mourning for the children they lost. At Fuxin Primary School, where 127 students died, families place framed photographs of dead boys and girls in a makeshift memorial next to the rubble, burning incense and symbolic paper currency to honor them. A boy survivor cries, remembering his lost classmates. A father tells us how his son was the top student in four subjects. A mother wipes the glass on her portrait inside the memorial, explaining, "I have to clean your face before I leave."
At Hanwang Primary School, 317 students died. Standing amidst the ruins, a father still hasn't found his daughter: "After ten days I haven't seen her face." Another man explains that local leaders said "we weren't hit hard, we can handle ourselves." Young voices that cried out from under slabs of concrete are silent now, as heavy machinery tread lightly on the ruins to avoid dismembering bodies. Back at Fuxin, parents remember hearing how the buildings were unsafe, but nothing was done. "Who inspected and built the building?" asks one. "Where is the government?" In a field behind their home, the parents of a victim show pictures of their son, and visit the mound of soil where they were forced to bury him. "We want justice to prevent future tragedies," says the mother. "This is a lesson of blood." Even more children - 438 - died at Xinjian Primary School. A woman shows off a class photo with some 30 or 40 students. All but one student and the teacher died. Parents here rail about the school building's "shoddy construction," complaining that the mortar and concrete did not meet standards. Likewise, in Hongbai Schools, where 430 children died, questions about the quality of building construction are raised over the sound of sobs. China has a strict one-child policy, and most of these parents lost their only child.
In Mianzu City, protesters vent their complaints with a director from the Board of Education. "Where did the school money go?" asks a man. Next to the wreckage we see an intact warehouse building that survived the quake; it used to be a school, and students would have been safe here. Instead, a parent shows us an official letter of compensation: $317 for each dead child. A father plays us a song his daughter recorded on his cell phone. He and his wife show us the forest in which they buried their child, along with many others. Back at Fuxin, parents examine the fallen building's bricks, dumbfounded by the lack of cement on them. "If children are the flowers of our country, is this where you plant them?" asks a mother. The lack of response from local officials has caused parents here to begin a 70-mile march to Chengdu, the capital of Sichuan. They start off full of resolve, jostling a Party Secretary and breaking through a line of police officers. Chants accusing officials of negligence and wrongful deaths abound. One woman recounts how, after being denied use of an overcrowded crematorium, she was forced to personally carry the body of her daughter home, first by motorcycle and then (when the bike stalled) by foot.
Eventually, parents are pressured to board buses to a nearby government office in the regional capital of Deyang. After officials promise to visit the Fuxin school the next day, parents return home to await government inspection. Inspectors and engineers from the Architecture Institute finally arrive, as promised, with some admitting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chool was faulty. Eventually, officials shoo away most of the onlookers and camera crews, explaining that "Starting tomorrow, only a select group of parents can be here." Eventually, the government bans gatherings of more than three parents at school sites, warning villagers that protesting is unpatriotic. One protesting mother is berated by other villagers, who remind her that the Communist Party has done a lot of good in the wake of the disaster, and who lecture her for speaking with foreign filmmakers. She returns to her farming, which had been neglected in her grief, and laments how she'd hoped her daughter would be cultured and highly educated. It turns out that compensation is tied to a pledge to "obey the law and maintain social order." With the implication that the protests will cease, parents are offered $8,800 per dead child. Later, 58 parents from Fuxin Primary School file a suit seeking additional damages and a public apology. Their lawsuit is rejected.
CREDITS: Directed by Jon Alpert and Matthew O'Neill; Produced by Jon Alpert, Peter Kwong, Michelle Mi, Matthew O'Neill & Ming Xia; Edited by Adam Barton; Editor & Colorist: John Custodio; Cinematography & Audio: Jon Alpert and Matthew O'Neill. For HBO: supervising producer, Jacqueline Glover; executive producer, Sheila Nevins.
Tuesday, May 5, 2009
H1N1 流感
流感蔓延時
正當這次流行性感冒開始在墨西哥蔓延開來時,人們便稱之為『豬流感』,但是,在發覺這種流感病毒並非單從豬隻中傳出來的,而是集合了人流感、禽流感及豬流感的變種,加上豬農的反對這個名稱,認為會影響他們的生計,因此,國際衛生組織便把這正名為『甲型H1N1』流感病毒。
與過往的從禽鳥病毒傳開來的流感不同,這是一種『人傳人』的病毒,更與『非典型肺炎』有異,是可以用藥物治療的,亦無存在政治因素的問題。在2002年11月,當『非典型肺炎』,俗稱『沙士』開始在廣東蔓延之際,正藉中共權力交接之時,為著避免在社會上有不可控制的衝擊,當時廣東的領導人就有意隱瞞疫情,以至在2003年初傳至香港,而一發不可收拾,並且在社區爆發,造成香港有299人死亡。因此,香港政府在控制這次疫病,便不能掉以輕心了。
在美國,每年都會有36,000人,死於一般的季節性流感疾病,這特別以年老體弱的年齡組別為甚,加上高危人士早已注射流感疫苗,對減少發病有一定的預防作用。直到5月5日星期二為止,麻州已證實的甲型H1N1流感病例已增至34宗,並沒有死亡的個案,其中只有一人需要住院。由於染這種病毒的潛服期,可長達兩週之久,確診是需要一斷時間,故此在過去一個星期之內,發病個案由6宗增加了28宗新病例。
在麻州的病例中,兒童感染得甲型H1N1流感有28人,而新增的病例中,是與旅遊到墨西哥無關的,使人擔心這種流感會有蔓延之勢,而且,兒童會是較容易感染得到這疾病。本地的公立學校已發信通知家長,提供加強對這病毒認識的資料,並鼓勵學生注意個人衛生,在咳嗽或打噴嚏時,用紙巾掩蓋鼻子和嘴,經常用水及肥皂洗手,特別教導孩子在咳嗽或打噴嚏後,用溫水和肥皂洗手至少20秒,提醒他們不可觸摸眼睛、鼻子或嘴,因為病毒是會這樣傳播,盡可能避免與病患者作緊密的接觸。
甲型H1N1流感的症狀與一般流感是相似的,這包括突然發高熱、咳嗽、肌肉疼痛、頭痛、冷顫和一般體弱無力。有些孩子會嘔吐、腹痛和腹瀉。在許多情況下,症狀比一般感冒更加突然和厲害。如果孩子有任何這些症狀,便立即與主理醫生聯繫,孩子應留在家裡,不要上學,以不至傳染給其他孩子或教職員。
雖然,有關預防疫苗最快都要在9月,才可研制成功,並作大量生產,但是,麻州衛生當局,是有足夠的抗病毒藥物供應給醫院,以防流感的大規模爆發。最近的9宗疑似病例,是與哈佛牙醫學院有關的,該學院已經關閉,曾與牙醫學生接觸過的病人,均取得聯繫,並沒有確實牙醫病人是染到甲型H1N1流感。
由於現時航空交通頻繁,任何疾病都有可能在一個很短暫的時期,作大幅度的傳播。經過『沙士』一役,香港政府採取了極之嚴厲的防範措施,特別在一名來自墨西哥,在上海轉機抵港的25歲旅客身上,確診出甲型H1N1流感,便立刻封鎖該名旅客入住的酒店。在中國,也用類似的做法,把疑似患甲型H1N1流感的遊客,送往隔離地點。有人批評香港政府的行動是『神經過敏』,但是為了公眾的安全,採用非常的手段是十分必要的,沒有人保證『沙士』不會再次爆發,但防範未然是無可厚非的。
比起香港的做法,麻州的應對方式就顯得特別鬆懈了。當然,在做好防範措施時,決不能擾民及過份限制人身自由,引起公眾的不便,但在機場的第一站檢疫是非常重要的,用特別探測儀器,感應抵達旅客的體溫,對在疫症流行地區飛抵的航機,甚至在著陸後,登機量度乘客體溫,也不算得太過。當然,要好像副總統拜頓所說,避免乘搭飛機及地鐵,就是太誇張了。
根據最新一期的《美國新聞週刊》報導,其實,第一宗甲型H1N1流感,早在2005年,是在美國威斯康新州發生的,染病的是一名17歲的青年,似乎在過去4年來,政府的警覺性是不高,以至今天流感蔓延全球,不同之處,這次的病源雖然是在墨西哥,埃及政府在首都開羅殺豬30萬頭,這種不問情由地,在一個不吃豬肉的國家,屠殺豬隻,除了表示政府是有所作為外,是否要進一步證明『豬』是一種不『潔淨』的動物呢!
Monday, May 4, 2009
The May Fourth Movement 五四運動
新五四宣言
北京高校學生自治聯會
同學們,同胞們,七十年前的今天,天安門前也曾聚集了一大批莘莘學子,中國的歷史從此開始了偉大的新篇章。今天我們在此雲集,不光是為了紀念這偉大的一天,更是為了把「五四」的民主科學精神發揚光大。今天,在我們古老民族的象徵——天安門前,我們可以自豪地向全國人民宣稱,我們無愧於七十年前的先驅們。
一百多年以來,中華民族的精英們一直在探索著古老破舊中國的現代化道路。巴黎和會後,面對著帝國主義列強的分割,面對著封建腐朽勢力的死而不僵,他們挺身而出,舉起了「民主與科學」的大旗,開展了轟轟烈烈的「五四運動」。「五四」以及其後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是中國學生愛國民主運動的第一步,是中國現代化建設的第一步。從此,中國歷史開始了全新的一步。 (64memo中華富強 / 2004)
由於中國的社會經濟狀況及知識分子本身的缺陷,「五四」「民主與科學」的理想並沒有立即在中國實現,七十年的歷史告訴我們,「民主與科學」並不能一蹴而就,焦躁與失望都無濟於事,中國共產黨的馬克思主義理想在中國的經濟文化環境中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封建殘餘思想的影響。所以,新中國一方面一直在向現代化邁進,另一方面卻極大地忽視了民主建設。雖然強調科學的作用,卻不重視科學的精神——民主。目前國內存在的諸如政府機構臃腫、貪污嚴重、知識貶值、通貨膨脹等問題,都是我國政府繼續深化改革、堅持現代化建設的嚴重障礙。這說明,沒有「民主與科學」的精神及其實現的程序,在社會生活中與社會化大生產根本對立的各種各樣大量的封建的因素及舊制度陳渣就會再度泛起,現代化就不可能實現。為此,發揚「五四」精神,加速政治經濟體制上的改革、保障人權、加強法制,已成了中國現代化建設的當務之急。 (64檔案/89)
同學們,同胞們,民主的精神,就是集思廣益,真正發展每個人的能力,保護每個人的利益;科學的精神,就是尊重理性,科學立國。現在,我們更需要總結「五四」以來歷次學生愛國民主運動的經驗教訓,使民主和理性成為一種制度,一種程序,「五四」提出的課題才能進一步深化,「五四」精神才能發揚光大,中華民族崛起願望才能在地球上實現。
同學們,同胞們,中華民族的前途和命運,緊緊地牽繫著我們的每一顆心。這次學運的目的只有一個,即:高舉民主科學大旗,把人民從封建思想束縛中解放出來,促進自由、人權、法制建設,促進現代化建設。為此,我們促請了政府加快政治經濟體制改革的步伐,採取切實措施,保障憲法賦予人民的各項權利能得到保障,實現新聞法、允許民間辦報,鏟除「官倒」、加強廉政建設、重視教育、重視知識科學立國,我們的思想與政府並不矛盾,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實現中國的現代化。 (64memo中華富強 - 89)
同學們,同胞們,這次學運是繼「五四」以來最大規模的學生愛國民主運動,是「五四」運動的繼續和發展,是史無前例,極其成功的,十多萬大學生(不包括數十萬計的北京市民)走上街頭,喊出了我們的口號,表達了我們的心願,學運的功績表現在:一大批高年級學生和研究生成了學運的領導和主幹力量,使整個行動更為成熟、更為理智,我們還在學運中成立了一個在各校學生自發成立的群眾性組織基礎,由四十七所高校代表選舉產生的「學生自治聯合會」,這是一個全新的組織,是這次學運的壯舉,它表現了同學們高度的民主意識的和運用民主手段促進現代化建設的自覺性,它對日後的民主改革肯定會大有裨益,起到推進作用,尤其令人鼓舞的是,學運中,幾十萬市民及各界人士以各種形式幫助並支持了我們的行動,這也是前所未有的,學運的勝利是民主運動的勝利,是全體人民的勝利,是「五四」精神的勝利。 (64memo.com/2004)
但是,同學們,同胞們,這個勝利是極其微弱的,幾千年的文明不僅無法為我們拿出一個富國強民的現成方案,而且長期受帶有封建色彩的政治經濟制度及其基礎農業文明極大地影響了,並且在一個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將繼續極大地影響著我們的現代化建設。為此,我們目前的任務是,首先,在學運的發祥地——校園內率先實行民主體制改革的嘗試,校園生活民主化、制度化。第二,學生積極參政,堅持要求與政府對話,促進政府的民主政治體制改革,反對貪污腐化。促進新聞立法,我們認為,這些近期目標雖然只是民主改革的第一步,而且是細小而蹣跚的一步,但確實是偉大的一步,可喜的一步,我們應該為這一步而奮鬥,為這一步而歡呼。 (六四檔案 / 89)
同學們,同胞們,民族的昌盛是我們這次學生愛國民主運動的目標,民主、科學、自由、人權、法制是我們數十萬大學生共同奮鬥的理想,幾千年的文明希望著,十一億偉大的人民注視著,我們有什麼可顧慮的呢?我們有什麼可怕的呢?同學們,同胞們,讓我們在這富有象徵意義的天安門下,再次為民主、科學、自由、人權、法制,為中國富強而共同探索,共同奮鬥吧! (六四檔案 - 2004)
讓我們的吶喊來喚醒年輕的共和國!
一九八九年五月四日
首都青年纪念“五四”七十周年
二十万人分别举行游园联欢等活动
数万高校学生上街游行集会
《人民日报》 (本报北京5月4日讯)今天是五四运动70周年,北京20万青年以丰富多彩的内容来欢度自己的节日。万名新团员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举行入团宣誓仪式,数万名青年分别去劳动人民文化宫、圆明园、官园等地参加各种游园活动。北京大学门口花团锦簇,彩旗招展。今天是五四运动纪念日,也是北京大学例行的校友返校日。立于西门前的西南联大纪念碑,今天举行了揭幕仪式。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位老校友深情地说:每年“五四”,我都要来校园走走,找学生谈谈心,如何珍惜今天的好时光。
与此同时,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人民大学等首都40多所高校数万学生上街游行。游行的学生是早上离开各自的校园,分三路陆续抵达天安门广场的。从游行队伍中的横幅看,有来自上海、南京、武汉、天津、大连、吉林等地高校的学生,还有来自香港的学生。沿途有数十万群众围观,不少人主动送冷饮和食品。维持秩序的公安干警,尽职尽责,没有与游行者发生冲突。
游行的学生打着“弘扬五四革命精神”、“拥护共产党,振兴我中华”、“誓死捍卫宪法尊严”、“深化改革”、“腐败不除,国无宁日”、“人民政府人民监督”、“新闻要讲真话”、“平等对话”等横幅,喊着“爱国、民主、科学”等口号,汇集到天安门广场。
下午3点多,游行学生在这里集会,宣读了“五四宣言”:要求在校园内实行民主改革尝试,使校园生活民主化、制度化,促进政治体制改革,促进新闻立法。随后,游行的组织者宣布:从5月5日起,北京市所有高校全部复课。下午4点左右,游行队伍开始离开天安门广场。回校途经《人民日报》社的部份学生,在报社门口呼喊口号。
今天上街游行的还有几百名首都年轻的新闻工作者。他们举着“新闻要客观公正”、“我们要说真话”等横幅从天安门广场走过。
(《首都青年纪念“五四”七十周年》,载于1989年5月5日《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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