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pril 20, 2021

Golden Daffodils 洋水仙

 


















Narcissus is a genus of predominantly spring flowering perennial plants of the amaryllis family, Amaryllidaceae. Various common names including daffodil, narcissus and jonquil are used to describe all or some members of the genus. Narcissus has conspicuous flowers with six petal-like tepals surmounted by a cup- or trumpet-shaped corona. The flowers are generally white and yellow (also orange or pink in garden varieties), with either uniform or contrasting coloured tepals and corona.

黃水仙學名Narcissus pseudonarcissus),又名洋水仙喇叭水仙,是石蒜科水仙屬的植物。分布在歐洲等地,目前已由人工引種栽培。多年生草本,鱗莖最大者長0.45米,寬0.1米,花瓣淡黃色,中心副冠是深黃色的喇叭形,邊緣不規則褶皺,葉綠色,略帶灰色,基生,寬線形,先端鈍,頂生1花,花期3-4月。


































Thursday, April 8, 2021

Jonathan Livingston Seagull 天地一沙鷗































天地一沙鷗

上課鈴聲剛響過,學生開始步出操場,魚貫進入課堂。來送孩子上學的父母親,亦徐徐離開校園,這是一個難得寧靜的時刻。坐在混凝土石級,留在這空蕩蕩的平台上,置身於四週無人的環境,重整一下思路,安排一天的工作程序,算是最合適不過了。

在波士頓海港遠處,飛來一隻孤獨離群的海鷗,像是載著海上無以為家的遊魂,徘徊在海濱之間,尋找殘羹餘飯,或短暫棲身之所。突然間,在台階中央,捲起了一陣狂風,狠狠地刮過操場,海鷗急忙振翼飛起,惶恐間,掉下一根柔白的羽毛,凝望著飄落在跟前的這根斷翅,腦海中浮現出杜甫那首《旅夜書懷》詩。

杜甫的詩是這樣﹕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名起文章著?官應老病休。飄飄何所以,天地一沙鷗。大概在公元七六五年間,詩人在遲暮之年,乘舟過三峽,途經湖北荊門,心境孤寂,遙望遠處,天空與野岸交接,江水滔滔向前奔流,似若月動星移。心感為官詩文雖佳,亦未能為朝廷所重用,唯有當自己真是老弱多病,應是退休之時。自況飄飄零落,了無歸屬,就像沙鷗一樣,往來天地之間

時轉勢易,一千二百年後,在大洋的彼岸,誕生了另一隻海鷗。美國空軍駕駛員李察巴哈,在一九七零年,寫了《強納森李文斯頓海鷗》一書,後來由流行音樂歌手及作曲家尼爾戴蒙配上音樂,並由荷班樂導演拍成電影。片中的強納森是一隻不甘願隨波逐流的海鷗,他認為翅膀不應只是用來覓食,是用來學飛,而得著自由。

強納森說﹕尾隨著漁船的左舷右舵,逐食麵包頭屑,這絕非活著的理由,我們要提昇,衝出愚昧,磨練智慧,充實技巧。帶著強納森的目光,看現今世界,竟有文明古國,要人相信,穿得暖,吃得飽,便是人生存的權利。這樣的說法,不是強納森要遺棄不顧的嗎!

在一九七二年四月四日起,一連六天,台灣中央日報刊登了一個連載,作者署名孤影,以一個小市民的心聲出發,譯出李察巴哈那本小書,並用杜甫《旅夜書懷》詩最後的一句天地一沙鷗,作為書名。這本書竟震撼了港台專上院校的校園,佔領了部份大專界的精神領域

有資料顯示,《天地一沙鷗》的譯者是彭歌,本名姚朋,是北平人,現居美國。估計姚朋在朝廷是身居要職,想借助強納森這隻憤世疾俗的海鷗,激起年輕的國人,不要在當時的國際逆境中退卻,在弱勢中喪失鬥志。譯者用了杜甫詩句,作為書名,有意為該書注進中國讀書人的元素,除了表現出學貫中西外,更為一個失意的皇朝作秀。

原來書中有一名為Chiang的海鷗長老,曾對故事的主人翁面授機宜,令強納森大徹大悟。當日的香港《七十年代》雜誌主編李怡,亦曾就此書,發過不少議論。作家李傲直截了當地說﹕《天地一沙鷗》是宣傳政治鬥爭哲學。可惜事與願違,這書正給予黨外人士無比的精神彈藥,向皇朝進逼, 推動政治改革,最終埋葬了這個家天下的小朝廷。不知當今台灣政壇紅人,在年輕時,是否讀過《天地一沙鷗》這本譯著,學習過強納森的飛行本領,敢於挑戰權威,不畏強權,不斷打拼的精神。看來這本書對台灣的政治影響,並非李察巴哈所能料得到。

承受著蜉蝣般短暫的生命,無敵浩瀚窮蒼變動的不定。這是一種對幻化人生的無力感。回想起,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香港學生運動中,也曾渡過多少個風雨的日夜。在那個動蕩的時刻,在認祖關社的時代洪流中,如何定位,保持自我,是極富挑戰的。在運動中有回歸認祖國粹派,有反帝反殖托派,有投身服務大眾的社會派,有置身於宗教殿堂的團契派,另有一心考取功名利祿的當官派,當然還有兩耳不聞天下事的消遙派
林林總總,令人迷失,惘惘然不知去向

在與各方勢力激辯爭持後,已經是多天沒有好好地睡過了,變成了一個開會的機器,腦筋開始有些麻木。獨個兒躲在校園安靜的一角,拿出那本常放在背包裡的《天地一沙鷗》,讀一讀其中用筆劃過的一段,想一想強納森這隻不屈的海鷗,精神為之一抖,拖著疲乏的身軀,又朝著學生主樓議事堂的方向,迎接另一個未完成的激烈議程。


李察巴哈的《強納森海鷗》中英對照譯本《天地一沙鷗》是隨著一般印刷商品,從台灣傳到了香江。當然還有瓊瑤的愛情小說《海鷗飛處》。無論如何,瓊瑤這本小說,只能在九龍觀塘、新蒲崗及荃灣新市鎮中流動,無法進入大專院校的門檻。話雖如此,對學生運動中,無緣中港台政治的,只有依靠瓊瑤式愛情觀,尋找心中的白馬王子了。


除了小說外,還記得起劉家昌那首短短的歌《海鷗》嗎?歌詞是這樣﹕海鷗飛在藍藍海上,不怕狂風巨浪。揮着翅膀,看着前方,不會迷失方向,飛得越高,看得越遠,牠在找尋理想。我願像海鷗一樣,那麼勇敢堅强。歌詞是相當通俗,而商業味道濃厚,在七十年代,那個充滿激情的火紅歲月,不知也擦亮了多少雄心,磨銳了幾許壯志!


多年來這數隻海鷗,不斷在腦海中盤旋,唯有那本在一小時以內可以讀完的《天地一沙鷗》,足以令筆者思考了三十年。在日暮低迷的波士頓海港,又飛來了一隻獨行的海鷗。看牠的飛行姿勢、體態、能耐,是脫俗超凡的。牠高速地飛行,搖動著翅膀,顯示出優美的線條。牠不在意在覓食,而是飛向完美的境界,找著自由的解脫,在時代的頂端,遨翔在天地之間,探索自我,並把技藝傳授給下一代。
這隻海鷗必定是強納森無疑。2003/8/8